我的大圈生涯_十九、飞来横祸(一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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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十九、飞来横祸(一) (第1/2页)

    树林里阴风阵阵,偶尔传来动物的怪叫声,公路上时而飞驰过几辆汽车,为这个寂静的夜晚,带来几分生气。

    我和中怪半倚大石,耐心地聆听骡子讲述他的故事,老实说,如非生活艰难,哪一个愿意背井离乡,到远方寻觅新的生活?骡子当然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骡子是湖北人,家住马良镇附近,一家务农,生活清贫。五个兄弟姊妹中,骡子排行老四,比他小的有一个弟弟。还没上初中,老爸就没让骡子继续读下去,农家的思想,种田用不着那么多知识。比骡子大的哥哥jiejie,不是到外地做工,就是远嫁他乡,而他一直留在家中帮父母种田,管养牲畜。

    每年中秋前后,是村中公社秋季收粮的日子,按照国家规定,各村公社以国家公布的价格回收农民手中的粮食,公社多年来都贯彻执行,并没发生过激烈的矛盾,但近几年,村民发现公社收粮过磅时,总是轻了一部分,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,村民中已怨声四起,愤愤不平。

    去年秋收,骡子家里过称干谷,差不多两千公斤,结果公社过磅时仅有一千四百公斤,少了足足三成,村里的各家各户同样出现这种情况,于是村民们自发组织起来,包围公社的办公楼,提出要检查公社的磅秤。

    村委主任仗着女婿在镇里当官,一向牛气冲天,不把村民放在眼内,加上他在镇里雇了一帮无业游民充当村干,实为打手,有恃无恐,平常谁不服就打谁,村中无人敢惹他,但这几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,令到村民忍无可忍,这趟村民们倚仗人多,逼不得已向他论理。

    论理的场面,当不必说,嚣张的村委主任,根本不把村民放在眼内,扬言谁叫嚣的声音最大,到时候首先收拾谁,一副土皇帝的样子。

    场中不知谁嚷了句“他不让咱们活,咱们也不能让他活!”之后,村民们的斗志完全被挖掘出来——不在沉默中爆发,就在沉默中灭亡,发狠的村民,无论男女老少,疯狂地向村委主任的狗腿子包抄过去,双方于是发生你死我活的冲突。

    拳脚无眼,加上部分人手中还拿着农具当武器,没一会,那帮狗腿子除两个逃脱之外,其余的和村委主任一道,被打翻地上,倒在血泊之中,有的奄奄一息,有的似乎没了生气。

    这下,大伙才清醒过来,事闹大了!村民们议论纷纷,大家都劝说以骡子几个为首的得赶快跑路,要不落到官府手中非得填命不可。于是骡子连家也没回,借了乡亲几个钱,就和哥们一块南下奔逃,乞丐般地跑到深圳,在建筑地盘中当起泥水工人。然而好景不长,地盘还没竣工,包工头就夹款潜逃,辛辛苦苦几个月,才积下几十块钱,绝望之际,想到以前偷渡香港的老表曾经留下电话号码,让他有机会也到香港一同发财。

    几个哥们为骡子凑足两百块,让他找蛇头安排偷渡,这晚,海浪较少,蛇头决定起程,一路上还算顺利,哪知登陆后,满以为来到天堂,可以松一口气,却遇上追来的香港水警,还两面夹击,幸而碰上我和中怪……

    我不清楚骡子的故事是偶尔性还是普遍性,大陆的农民生活是安居乐业,还是和骡子、大鹏甚至我家乡的亲人一样,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坎坷“故事”,或许这是初级阶段的阵痛,但无论如何,我们的心真的很痛……

    听罢骡子的故事,天已拂晓,路上的车子繁忙起来,我们闪到公路边,好一会才截到出租车,本来还担心司机拒载,但有钱就是好办事,塞他一百元,当即换了一副嘴脸,“老细”前“老细”后地叫着。

    “去沙田……”

    在旅店,安排骡子到老怪的房间休息,我和中怪也有点累,痛痛快快一直睡到傍晚,当我醒来时,骡子告诉我,他已联系到他的老表,一会就来接他,还对我千感激万多谢。

    骡子这小子样子敦厚老实,一见面我就对他产生好感,令我想到以前的手下狗熊和腊鸭几个,想不到他这么快就要离开,似乎有点恋恋不舍。得知他老表已在旅店门口等候,我就送他一程,以表一番心意。

    旅店外,停着一台宝马三系的新款房车,流线型的跑车式身架,银灰色的车身,蒙着层光蜡,车头盖像镜子一样雪亮,倒映着落日的余辉。车旁,倚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前卫男人,穿着背心牛仔裤,露出的两只胳膊,各文有一条青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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